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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蒙蒙亮,白光慢慢地揭开青灰的被窝,把红日拽了出来。
六点一分,洗漱台前的水龙头,哗哗不停,一排长蛇似的队伍松散着排着,人有好些揉着惺忪的睡眼,打着哈气。
“哎,吴能,咋啦这是看上去像软了的柿子
梁杆子一瞅他像是被抽干了水分蔫坏的秧苗,软手软脚,无精打采,打趣道““嘿,该不会昨个又上哪个娘们肚皮,把自己整虚了吧”
“去你、娘梁杆子你别脱裤子乱放屁,老子可是他、妈累坏的”吴能伸了伸腰,打了个哈气,“这几天也不晓得工头咋想的,放着那么多正事不干,偏要咱们到大门口装啥门,完了还要除铁锈刷油漆,可把老子累坏了。”
梁杆子往吴能凑了凑近,窃窃私语说“听说是有啥子大官这几天要来俺们工地检查,把大老板都可惊动了。”
吴能一听,昏沉的脑袋登时来了精神,愈发小声地问“真有这回事儿,俺还以为是梁二柱子瞎编的”
梁二杆子附耳说“俺也是听俺师傅说的。说人家来咱工地检查啥安全,说是一查出毛病,人放一句话出来,就得跟村里杀猪的刀,咔嚓一声,像宰猪似的把俺们工地给宰喽。那时候,别说工期了,估计连工地都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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